迄今,黑白摄影还保持着它不败的魅力。尽管生产黑白胶片的厂家越来越少,继续生产135胶片相机的厂家几乎已不存在。但这不能阻挡黑白控们的狂热,也不能阻止人类对于黑白独特画面的迷恋。
黑白照片相比彩色照片到底好在哪儿?很多人能给出答案“黑白照片精简了画面的浮躁,仅呈现黑白灰的调子,使得构图更加简洁”“黑白照片的过度层次更加丰富,彩色照片的高光与阴影往往无法保留人眼能看见的细节”“黑白照片是更加抽象的艺术形式,拉大了作品与生活的距离”“黑白照片的意境更为浓烈,作者的主观创作意图更强”
我经常穿凿附会的理解——黑白摄影对彩色的放弃正中了摄影“减法”原则下怀。
严格的说,数码摄影转黑白照片并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黑白摄影。且不论它们的结果存在太大的不同,在创作手法上也大相径庭。你会发现上面我所列的黑白照片,特别是后面两张,数码转黑白的方法几乎无法实现(我指的是不做大幅度的合成裁剪,那样违背摄影创作原则)。黑白胶片的特性和全色镜的使用共同成就了不同凡响的灰度画面。
黑白摄影是将景物与景物之间的亮度关系记录为胶片的密度变化。这句话若是教条的理解,那与数码彩色转黑白就没有半点不同。黑白负片对可见光、不可见光的紫外线具备不平均的感光能力。短波的紫外光、紫光、蓝光的感光能力要优于长波的绿黄红光。
黑白负片的感光特性决定了富含蓝紫光的天空或对应色调的景物容易曝光度比其他被摄物更强烈。常用于彩色胶片摄影吸收紫外线的UV镜在黑白摄影上变得能力极为有限。为平衡短波光的强感光力,黑白摄影使用中黄滤镜作为常规保护镜片。
要注意,黑白摄影所使用的有色滤镜和彩色摄影的完全不同。前者一般称之为全色镜,而后者是为了特定的色调效果而作染色实现画面色彩调和的CC滤镜或其他特效滤镜。全色镜的特点是,吸收与其光谱差异大的光线,透过和它颜色相同的光线。中黄镜在黑白摄影中是例外。它只吸收部分蓝光。
黄镜对于黑白摄影,保护作用要远大于效果作用。吸收紫外线平衡蓝光过强的感光性也属对影像的保护。在黑白摄影中,全色镜的运用主要分为以下几个方面——压暗蓝天、改变反差、改变大气透视、影响肌肤影调。以压暗蓝天和改变反差最为居多。
彩色摄影压暗蓝天是为了让天空更加湛蓝,使云朵变得更为明显。黑白摄影的天空曝光过度时是纯白色,准确则表现为较亮的灰色。天空的灰色越暗,白云的表现就愈加明显。地面主体也不会因为高亮的上端而夺走观众注意力。红镜是黑白摄影中最佳的压暗天空工具。
它带来的画面极为震撼,你也可以认为是极端的。黑白照片仿佛是表现另外一个世界。红镜的特性是只让600nm以上的红光通过。这限制了复杂摄影场景的全局表现。比如地面有黄色景观、蓝色景观也会因红镜变得一片漆黑。其实黄镜也能起到一定的压暗蓝天作用,但和红镜的极端相对立的是,它非常的不明显。橙色镜刚好在其间起到折中。再者,地面有绿色草坪,使用红镜必将地面化为黑色,绿镜不仅能压暗天空,还能亮化草坪。
值得一提的是,红镜是唯一能在阴天也压暗天空的全色镜(灰渐变亦可,但属彩色黑白通用滤镜)。
将天空压暗只是创作风格的一种,我所举例的第四张黑白片中,画面呈现极为简洁的高调,天空水面远景都曝光过度,得益于菲林的化学记录性,高光没有溢出现象。这就需要使用全色镜系列中的蓝镜实现。通过上面的透光性图可看出,蓝镜让蓝光通过,吸收红绿光,远景因大气透视富含短波蓝光,实现了高调的作品还使得画面变得幽深。这正是因为远景的过度使人联想到大气透视规律,越远的景观在三维空间里表现的更浅更亮。如下即是蓝镜下的高调幽深画面。
全色镜的第二大功能非常好理解,介于其吸收旁色透过近色的特性,在进行摄影时选择与主体色调相同的镜片,主体的曝光能更加充分,从而在偏暗的环境中脱颖而出。一句话总结该特性,即想突出什么色,就使用什么颜色的全色镜。
毫不夸张的说,全色镜对于黑白摄影的作用不逊色于相机镜头,以上所列举的是在风光摄影中它所发挥的奇特光学效应,下期我将单独谈在人像摄影中,全色镜的重要功能。